有关施恩具的错误观点
为什么《协同书》和路德都频繁地谈到了施恩具,是很容易理解的。一个原因是圣经对此也谈了很多(正如我们之前所看到的)。圣经着重强调了施恩具是上帝选择赐予赦免、新生命和救恩的方式。因此《协同书》强调施恩具是因为圣经就是如此做的。
同时,有很多关于施恩具的错误教导需要被指证出来。这些教导来源广泛:罗马天主教会、加尔文的追随者、慈运理的追随者,还有早期路德的支持者:卡尔施塔特和墨兰顿。
简单地说,问题在于:一个人怎么知道他与神的关系? 我们能从内在和主观(从我们的感觉,或因我们知道自己做了足够多的善事)得到安慰吗? 抑或是,我们可以从外在的、客观的事物(上帝话语的应许)确定上帝的爱? 哪一种才是真正的施恩具: 上帝的应许,还是人的感觉和行为。
罗马天主教
罗马天主教会教导说,施恩具能给人一些帮助,但这个人仍然为自己的救赎负主要责任。路德宗信条谈到天主教如此教导:“一个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向归信靠拢。但是,由于他太软弱,无法完全归信,圣灵就会来帮助这个人完成他用自己的力量开始的工作。”
根据天主教会的教义,圣灵通过圣礼将上帝的恩典注入,来帮助一个人。这种恩典帮助一个人努力实现他的称义。他们认为称义是一个在上帝眼中逐渐变为义的过程。然后他们教导说,圣礼是促进这一过程的方式。特伦特会议(Council of Trent 天主教会的一次会议)的一篇著作是这样说的:
有两种关于称义的教义是错误的,会败坏一个人。一个是相信人只通过基督的工作和罪的赦免得救,而不通过任何来自圣灵的持续的善功。第二个是相信使我们称义的恩典只是上帝的礼物。
正如这教导所显示的,天主教会对于施恩具的错误教导直接来自其对于称义的错误教导。如果上帝不是因为基督所做的工赦免世人,那么显然施恩具不可能是上帝向世人传递这一信息的方式。他们认为人们总是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所以在罗马天主教的教义中,施恩具是人们可以完成上帝开始的工作的一种方式。
这种关于施恩具的教导结果便是不确定。这与罗马天主教的教义相吻合:“没有人可以确定他已经得到了上帝的恩典。”意思是,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恩典,并且做了足够多的善工,可以确信得到了救赎。
我们应该把这样的教导与《圣经》内容进行比较:称义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判决。上帝藉着基督说:这个有罪的世界无罪了。施恩具是上帝赐予这个判决的途径,并且祂创造接受这判决的信心。这对人们意味着什么?我们可以因着神的话语和祂的应许确定我们的救赎。
加尔文主义
加尔文主义或改革宗的神学将施恩具与信心的产生分开。
他们教导说,圣灵不通过施恩具工作。
路德宗信条《协同书》非常强烈地指出:“我们决不容忍….不需媒介,不听神圣之道,不用圣礼,上帝便吸引人到祂那里,光照称义,并救赎他。 ”
路德在《反对天上的先知》中写道:
当上帝宣告祂的福音时,祂通过两种方式:外在和内在。外在,祂让我们听到福音的话语,看到洗礼和圣餐。内在圣灵工作,使我们接受信心和其他恩典。外在的方式总是最先开始,内在的经历紧随其后,并受外在经历的影响。上帝决定只给那些有外在经历的人内在经历[强调]。
加尔文神学将这两者颠倒过来,先有内在经历,然后是外在神的话语。现代加尔文主义者赫尔曼·霍克塞马是这样解释的:
归信是圣灵的工作,而不需施恩具。一个人不需要听道也能信主。
信心的产生发生在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是一个新生命,从一开始就诞生出来。是上帝在我们身上作工之前发生的,是一个新生命的植入[强调]。
他接着说:“信心的形成与个人的经历无关,因为人们往往没有察觉信心的产生。所以它可以发生在最小的婴儿身上。事实上,上帝经常在祂所拣选的孩子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转化了他们的信仰。” 霍克塞马的意思是说,并不太需要用洗礼作为归信的方式。
如果圣灵不使用施恩具使人归信,那传讲福音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福音使“新生命的种子成长”,也就是说,福音帮助已经信主的人在属灵生活中成长。换句话说,在加尔文主义的教导中,福音更多是关于成圣,而不是关于称义。
罗马天主教和加尔文主义的教义非常不同,但他们对施恩具的理解是一致的,两者都谈到了注入式恩典。派珀解释说:
罗马天主教的教义解释说,救恩是通过天主教会的施恩具流入一个人,如果这个人不拒绝的话。加尔文主义对救恩的解释就仿佛闪电——迅速劈入人心,令人无法阻止。这两种解释都把救恩看作是一个人身上的良好品质,而不是上帝在基督里的恩典。
如果一个人相信加尔文主义的教义,他不会比天主教徒更确定自己的救赎。这两种教义都依赖于看不见的、圣灵的内在工作,而不是上帝在施恩具中的外在应许。我们永远可以信赖上帝的应许。
亚米念主义
还有第三种方式,就是把施恩具的力量全部拿走,这就是亚米念主义。这种教导说,人对其归信负有一定的责任。人必须与上帝合作才能成为基督徒 (这被称作人神合作论)《协同书》反对这种说法:
神人合作论者之道理,坚持人在属灵的事上并非完全死亡,仅是重伤半死。因此,他的自由意志十分软弱,不能由自己的力量悔改归向上帝,从心顺从上帝的律法。然而,在圣灵开始以福音呼召我们,提供祂的恩典、罪之饶恕、与永生后,那自由意志能由它自己自然的力量在一定范围内与上帝相遇——虽然范围小且方式软弱。靠自由意志帮助和同工,使人预备自己得到上帝的恩典,甘愿接受它,相信福音。
所以神人合作论增加了归信的第三个原因,他们认为不仅仅是圣灵通过施恩具工作,还通过人的意志与圣灵一起工作。福音被简化为一个邀请,一个人必须决定接受或拒绝。因此,真正的力量在于做决定的人,而不在福音。这样,人的决定成为了施恩具,而不是福音。
这种教导把使人归信的力量从施恩具上移开,而放在人的意愿上。我们可以用一个画面来说明为什么这种教导很脆弱。赫尔曼·高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小男孩和他父亲一起走在结冰的人行道上。这个小男孩滑倒了,摔了一跤。他站起来说:“爸爸,我应该抓紧你的手。” 他们走到了另一个结冰处,小男孩又滑了,他没有抓住父亲的手,再次摔倒。他再次爬起来,说:“爸爸,我觉得你应该抓紧我的手。” 然后,当他们每次到结冰的地方,他的父亲就紧紧抓住他,他就安全了。
有些人认为他们与上帝有良好的关系,是因为他们决定了接受基督。这就像那个认为自己很安全的小男孩,因为他相信自己抓着他父亲的手。他只有在自己一直抓着的情况下才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有些人知道他们与上帝有良好的关系,是因为上帝自己通过福音已经抓住了他们,这就像小男孩的手被父亲抓住时一样。这些人可以确信,没有什么(甚至死亡)可以使天父的手松开(见罗马书8:38,39)。耶稣用了牧羊人和羊群的画面比喻。祂是好牧人,并应许祂的羊:“我又赐给他们永生,他们永不灭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 (约翰福音10:28)
我们要多花时间回顾圣经和路德宗信条中关于施恩具的内容,我们还需要看看信条中所拒绝的错误教义。这有两个原因:首先,我们要警醒,当我们阅读不是来自圣经和认信路德会教义的福音书籍时,需要小心。文字可能是一样的,但其意思不一定一样,书籍中会暗含作者的神学教义。第二,我们想说明路德宗对施恩具的理解是对传福音的帮助。保罗·艾克曼在《变化世界中的不变基础:唯独信心》末尾把这一点解释的很好,他在威斯康辛路德神学院125周年纪念上发表了这篇演讲:
是什么让路德宗的传福音工作与众不同?所有的基督徒多多少少都承认基督。但只有忠于圣经的路德宗基督徒承认施恩具是上帝赦免的承诺,是接受祂恩典的邀请。主亲自向我们这些垂死世界中迷失的罪人介绍了施恩具。许多新教徒要求“相信圣经” 。但路德宗告诉好消息:“基督耶稣来到世上拯救罪人。祂的话语里有对每个人的赦免、生命和救赎。”
路德宗的基督徒要能说出“耶稣对我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信心的告白。路德宗的基督徒会承认,施恩具是上帝对生命和平安的客观应许。路德宗的基督徒会宣告,圣礼是上帝的工作,而不是我们做工。他们希望成年人接受洗礼,也带着他们的孩子接受洗礼。他们会邀请失落的人在圣礼的赦罪经文中找到安慰,在宣告基督被钉十架并且复活的讲道中找到安慰。
施恩具是上帝赐给祂教会的巨大财富。称义和接受称义的信心——都完全在上帝的手中。但主已经把“施恩具”放在我们的手中,并希望我们能忠实地使用。
我们要明白,包含在圣经话语和圣礼中的福音是上帝传达称义信息的有力方式。祂还使用这些施恩具使人产生信心,来接受这信息。当我们明白这一点时,我们就可以大胆且自信地使用这些施恩具。
当我们知道在圣经话语和圣礼中的福音是圣灵做这项工作的唯一方式时,我们就会意识到有必要随时随地使用它们。上帝可以选择在没有施恩具的情况下使人信主,但祂没有这样做,“信道是从听道来的。” (罗马书10:17)
《协同书》再次提醒我们,如果我们有施恩具 (圣经话语和圣礼中的福音),我们就有了传福音所需的一切:
上帝愿召人享受永远之救赎,吸引他们归己,使他们悔改、重生、成圣。
藉此媒介而不藉任何他法——用祂的圣道(当人听讲这道或阅读它)及圣礼(当人照祂的道使用它)…
凡欲得救的人都须听此道。
这就是为什么传福音很重要。要让一个人听到,必须有人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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